看透人间冷暖故事(深夜赶路遇一瘦弱女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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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透人间冷暖故事(深夜赶路遇一瘦弱女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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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烘烘的月亮挂在天上,朦胧的月光照在山冈、池塘、树林、小路,清冷又懒散。

一个纤瘦矮小的女人在密林里穿行,脚下的枯枝败叶咯吱作响,像是踩在风蚀多年的荒骨上,一脚又一脚,踏碎胸腔,踩断脊梁。

枝上蹲伏着漆黑的鸟儿,身子与夜色融为一体,独两只眼睛瞪得滚圆,发出熠熠光芒。

鸟儿扑棱了下翅膀,女子停下身来,侧着耳朵听了听,两脚一蹬猛地蹿到树上鸟儿旁边,藏匿在繁茂的枝叶中。

鸟儿将头在她身上蹭了蹭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响,女人展颜一笑,娇憨可人。

可这笑容转瞬即逝,鸟儿也站稳身子,两双眼睛一般圆一般亮,死死地盯着前方——唯一一条穿越山林的小路。

而这一切,被躺在马车中的苍俊臣尽收眼底。

明明是目力被极度削弱的夜晚,明明躺在严实得连光都透不进来的马车里,明明他还闭着眼睛。

偏偏四周的景象如白日一般清晰,甚至远处女人衣角被风吹起、鸟儿翅膀上微小的夜露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苍俊臣不明白为何他一觉醒来多了这项“神技”,只依稀记得先前在安临县中被妖怪吞下肚去,却不知阴差阳错被触及血脉禁制。

苍俊臣“盯着”那个女人,心里有不好的预感。那女人目光狠绝,附近又无旁人,目标只能是他们。

先前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恩师说朝中有人想要自己的命,难道这女人便是派来的杀手?

观他二人却并未察觉,苍俊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身体却毫无反应,除了胸口略有起伏,与死人并无太大差别。

马车在树木中穿行,渐渐靠近了女人藏身的大树。国师果然未有察觉,鸟鸣响起,马儿好奇地抬头张望,打了个响鼻,车子缓了下来。

苍俊臣“亲眼”看着女人好像一只大鸟展翅飞下,“嘭”的一声砸在车顶,灵巧翻身,掀开车帘钻了进来。

见到车中有两个人,登时一愣,不过转眼就从袖口摸出一把粉末,冲着姜丞相扑头盖脸撒了过去。姜丞相尚未睁开眼,便脖颈一软,瘫倒在车厢中。

苍俊臣苦于不能动弹,“双眼”死死盯着女人,惟恐她做出对恩师不利之事,心中一边呼唤国师,却不想国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,无有出手相助的意思。

这是怎么了?

不待他想明白,女人蹲下身子,细细打量苍俊臣的眉眼五官,时不时还扒开衣服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眼神越来越亢奋。

“这个人年轻得很,皮子也不错,比先前那些砍柴打猎的好看多了,萧郎你看着可喜欢?”声音低沉沙哑,语调欢愉,也不知在与谁说话。

苍俊臣冒出一身鸡皮疙瘩,萧郎是谁?这里除了自己三个,哪里还有旁人?这女人是癔症痴疯还是妖魔鬼怪?他心中哀叹:不管是哪个,今日怕讨不了好果子吃了。

女人并不知他心中所想,麻利地从背后解下一个圆鼓鼓的包袱,摊开来,里面竟装着个男人的头颅!

头颅脖颈处断口齐整,一头乌发柔顺地披在身后,面色苍白,五官清秀,大大的鹰钩鼻凸显着异族人的身份。当然,如果“他”是人的话。

苍俊臣“目不转睛”盯着人头,暗暗揣测:难不成这个头就是萧郎?看样子是被人一刀枭首的,也不知是死在官府刑判还是私人恩怨。

女人从袖中摸出一柄小巧的弯刀,刀鞘上镶满了宝石珠玉,刀柄受力处嵌了一颗细小尖利的赤石,暗槽自赤石延伸至整个刀柄,形成一只敛翅回顾的怪鸟,看着十分精致古朴。

女人手持弯刀在头颅眉间划开一道口子,一滴黑而浓稠的血液缓慢被挤压出来,像是一枚蛰伏百日的虫卵正在破土而出。

一股草木清香混着腐臭味在狭小的空间急速蔓延开,头颅睁开眼来,先是打量了下苍俊臣,继而双目温柔地看着女子道:“阿风,又要劳累你啦。”

名唤阿风的女子摇摇头,右手摸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焦黄皮囊,左手弯刀在苍俊臣眉间一点,取出一滴殷红精血收在皮囊里,紧跟着弯刀冲着苍俊臣脖颈子就切了下去。

深夜赶路遇一瘦弱女人,她摊开背上包袱,我惊觉性命难保。

苍俊臣避无可避之际,马车突然被猛地撞了一下,刀锋一歪落在苍俊臣耳边。

车帘被劲风吹开,鹤唳之声刺耳欲聋,一只丹顶仙鹤振羽破风冲了进来,尖喙利爪冲女人招呼过去。女人头也不回,举刀又砍,那头颅却突然嘶声尖叫:“走,快带我走!”

阿风一愣,收回弯刀,将头颅抱在怀中,合身一滚撞破马车后面板壁,落在地上几个纵跃,遁入林间不见了踪影。

仙鹤展翅欲追,瞑潜阻止道:“先去将丞相唤醒。”

仙鹤闻言顿足敛翅落在姜怀古身边,尖喙在他手背上一啄,印出一点血痕。

姜怀古疼醒,举目四顾略一茫然,赶紧爬起来查看苍俊臣情况,发现他额头残留的血迹,眉头一紧,问外面的国师:“方才发生了什么情况?”

瞑潜招手将仙鹤收回,答道:“来了个疯女人想要割苍小子的头,我一时不察以致她将你迷晕,还险些坏了苍俊臣性命,是我大意了。”

一时不察?他为何要这样讲?苍俊臣脑中闪出千般念头:国师若是想救自己,为何一开始作壁上观,偏偏在紧要关头吓走那女人,究竟是何用意?

姜怀古手指在苍俊臣耳边被弯刀扎出的小坑上停留片刻,沉声道:“若是你晚出手一步,无咎小命难保。只是我不明白,是何人想要杀他?”

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响起,“这有何难?这只枭奴是随那女人一起的,只要我们跟着它,自然知道那女人是何来历。”

“枭奴?”姜怀古未曾听过这类鸟名,好奇地掀开车帘,看见瞑潜手中紧紧抓着一只大鸟,双翼展开足有四五尺长,圆目扁首,短喙如钩,一张脸好像猫儿一般,“这不是夜猫子吗?”

瞑潜屈指在鸟头上狠狠一敲,那鸟却闹腾得更狠,双目隐隐变得赤红,叫声愈加尖锐刺耳。

瞑潜眉头一皱,语气有些不耐:“妖灵之地有妖名枭,多聚群而居,喜食人肉。枭中血统纯正者能修成人身,个个貌美祸人。”

“也有一些个法力低下的,虽说也吃人,但智力和生命与凡鸟等同,生来就为伺候枭皇,故名‘枭奴’。”

他看姜丞相有些发愣,又加了一句:“枭奴与枭皇就好似太监与皇帝,走到哪儿都是成双成对,从不分开。”

成双成对……姜丞相被这个比喻逗得哭笑不得,又问他道:“方才那女子是什么枭皇?”

“枭皇代代都是男人,那女子不过是凡人罢了,但身上有枭皇的气味儿。”

“我早年在外游荡时入到枭鸟领地,虽然这一族生性爱洁,可身上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子腐肉与青草混杂的气味,刚在我在那疯女人身上也闻到这味儿了。”

枭奴猛地将头转了一圈,在瞑潜手上狠狠啄下一块肉来。瞑潜眼睛也不眨,扯住它几根翅羽狠狠一扯,疼得那扁毛畜生哀嚎连连。

“你是说,此事与什么枭鸟族有关?”姜怀古扶住额头,有些头痛。

“有关无关都不打紧,当年枭鸟族对我出言不逊,族中但凡修出灵根的皆被我灭了,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。不过今日落到我手里,也算是天意。”

瞑潜笑笑,拍着枭奴的脑袋道:“修成精我尚且不怕,何况你这不过刚长出几根毛的蠢货?乖乖带我去将你家主子找出来,我给你个痛快,如何?”

枭奴转过头梗着脖子,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。

瞑潜在它肚子上一拍,枭奴张嘴“呜”地吐出一物,竟是一根还带着肉丝的指骨。他将指骨直直戳进枭奴心口位置,一边解了它的定身术一边说道:

“一个时辰之内找不到你的主子,你的身体便会从这根手指开始,一点点开始腐烂。少则三两个月,多则三年五载,你便会化作一摊烂肉。”

枭奴身子抖作一团,小小的脑袋摇来晃去想了想,低鸣两声,粗壮的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蹬,展翅在瞑潜头顶盘旋一遭,往远处飞去。

瞑潜笑了笑飞身而起,马儿不知被他施了什么法术,打了个响鼻,奋起四蹄跟了上去。

姜怀古叹了口气,身子缩回车中,眉头皱成一团。

枭奴拼命扇动双翼往女人离去的方向直追,马儿也是撒开蹄子跑。

难为了车里的姜怀古,两只胳膊紧紧护着苍俊臣免他磕碰,自己却撞得闷哼连连,惹得苍俊臣恨不能立刻翻身起来,却有心无力,只能干着急。

奔出约有一里地,小路越行越窄,低矮的枝叶和茂盛的草稞伸长了胳膊纠缠在一起,马儿几番趔趄,险些被绊倒。

瞑潜不愿错失杀死枭皇的机会,双手一拍,狂风骤起,茂树修草好似被看不见的巨人粗暴拨开,轰隆隆好似地动山摇。

尽管有瞑潜在前开路,马车狂烈的颠簸也让人难以承受。又行了一程,前方树木愈加茂盛,山势陡峭,马车再难前行。

无法,瞑潜拔升至高处看了看,对姜怀古道:“前方断崖处有一棵怪树,想必就是那枭皇藏身之所,你们在此等我片刻,我去去就回。”

姜怀古与苍俊臣如何且先不表,瞑潜追着枭奴穿山林,靠近断崖,果不其然,枭皇惨嚎之声从大树上传了出来。

“这里不能待了,快,逃,逃得再远些,再远些!”男子的声音再无方才的温柔,难听得好像刚刚吞下二两岩浆。

满头乌发残絮一般掉落,脸皮裂开细纹,道道血丝在脸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花朵。方才那人血脉有异,他不过靠近片刻便觉得血液都要沸腾起来,偏偏又遇上瞑潜。

瞑潜,那个挥手间让枭鸟一脉举族尽灭的魔鬼。

枭皇想起当年躲在父母尸身下,亲眼看着那个人不疾不徐地抬臂挥手,看着同族嚎叫着躺在血泊之中,那张白面笑佛的面具每时每刻出现在他的噩梦中,如今,噩梦终于要成为现实。

枭皇脸上细小的绒毛立起,鲜血和着汗水流了下来,他隐隐觉得今日这生死劫,怕是逃不过了。

之前次次割首换身也不见他如此痛苦,阿风将头颅捧在手里不住解释:“我这就去,这就去,你再忍忍,都怪我太过心急,竟找了个不相配的衣裳给你……”

枭皇粗暴喝止道:“哪里是你的过错!你不知道,刚才躺在马车上那人绝非凡人,血中有神力,要不是我发现得快,此刻早化作一摊脓汁了!”

阿风点点头,宽慰他道:“你先歇息一会儿,林子茂密,车马难行,任他血脉之力再神,隔着这么远也不会伤到你的。”

枭皇喘了几口粗气,目中露出惊惧:“不,我怕的不是他,是,是那个灭我一族的……”话未说完,“咕咕”的声音响起,枭奴回来了。

“平日里一对贼眼精得很,今天明明有三个人却不报给阿风,瞎了不成!”枭皇盯着鸟儿污言秽语地骂,将满心恐惧尽数发泄出来,阿风低头思索附近哪里还有活着的壮年。

他骂得全神贯注,渐渐忘了脸上的疼痛,阿风却猛地抬起头,弯刀从袖筒划出,一个转身就势甩了出去。

瞑潜立在侧方细软的枝条上,弯刀在他面前半尺处定住。他看着对面脸色变得苍白的枭皇道:

“你祖辈好歹也是一方大妖,到了你这儿竟成了靠卖脸偷生的龌龊种,卖的还是这种乡野村妇,真是丢你先祖的鸟脸。”

阿风紧咬下唇,赤手空拳飞身扑向瞑潜,被他一巴掌打回远处,“哇”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面如金纸,眼见受了重伤。

她毫不顾自身伤势,翻身而起双手展开将枭皇护在身后,警惕地盯着瞑潜。

杀人的凶器在瞑潜面前形同玩具,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,精钢炼制的匕首如白纸遇火,一点点变得焦黑残破,转眼之间便烧没了。

“没人教过你,‘蚍蜉撼大树,可笑不自量’么?”瞑潜冷冷道。

阿风不吭声,眼神依旧凶狠如护子的母狼,躬身蹬腿又冲了出去,冲到一半又被瞑潜一个巴掌拍了回来。

这次远不如方才幸运,后背狠狠撞在大树上。大树生在断崖壁上,阿风像是秤砣入水,身子直直坠了下去。

头脑一阵晕眩,或粗或细的树枝打在身上一阵疼痛,恍惚之中,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又黑又冷的小屋。

“要不是老子捡你回来,你现在早成了街头一堆烂肉了!还敢和我犟嘴?”赤着上身的驯兽师恶狠狠骂着,手里的鞭子狂风骤雨一般抽在阿风瘦骨嶙峋的身上。

“我没有犟嘴,锅里的肉不是我吃的!”阿风拼命护住头,声音虽小气势却足,一步也不肯退让。别说是肉了,连一根毛她都不曾见过!

自从来到这里,她吃的尚不及这男人驯养的禽兽,挨的却是永远受不完的打,干的也是永远忙不完的活儿,还要照顾他的傻儿子金宝。

金宝金宝,哼哼,长得人模狗样,心智还不如村外那头黑猩猩。

“还不承认?哎呀呀孩他爹,我就说这外来的狗养不熟,你看你给她吃给她穿,到头来还偷咱家东西!哼,没人要的女伢子,天生的贱骨头!”

尖嘴猴腮的女人在一旁翻着白眼火上浇油,看阿风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恶心之物。

“再不说实话我就打死你!反正你这样的孤女满大街都是,打死了我再去捡一个,再捡一个听话的来伺候我儿金宝!”男人双目发红,鞭子在半空打出了炸裂之音。

阿风不再吭声,死死咬住下唇。打吧打吧!既是生不如死地过活,不如死在这里,下到阴曹地府见到阎罗王,再将这一家人的罪状一一列表!

重重的鞭子将女孩本就堪堪遮体的衣裳打成破布,露出青黑交加的血痂。新伤旧伤一条挨着一条,婴唇大小的口子往外翻着,许多地方甚至都露出粉白的骨来。

渐渐地,骂声越来越小,疼痛越来越轻,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。

这是要死了么?阿风勉力睁开眼睛,想要在死前将仇人的面目刻进脑海,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奇怪的人影。

那人十分高大,身后却有一团大大的黑影,像是一个人身后长了一双宽大的翅膀。

阿风羡慕地看着,如果我也能有一双翅膀该多好!到时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再长的鞭子也休想打在她身上。

驯兽师打得正忙,女人却眼尖,扭着屁股指着那人哈哈大笑,声音好似二百只鸭子在聒噪:“孩他爹你快来看,长着翅膀的人,他老爹得是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奇怪的哭声响起,驯兽师身子一怔,双目变得呆滞,鞭子回手一卷落在女人脖子上,猛地一拉背在了身后。

女人尚来不及反应就被倒吊在男人背上,白眼翻得比平时还要精准,喉中咯咯响了几声,手脚在空中舞动了几下,便垂下脖子没了声息。

阿风看得呆了,实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这还不算完,将妻子勒死之后,驯兽师抬手将鞭子收回绕在自己脖颈上,一头拽着手柄,一头扯着鞭梢,两臂不断使劲。

阿风看着驯兽师脸渐渐红成猪肝,先是一惊,接着“哈哈”大笑起来,直笑得眼泪四落,说不出一句话。

眼看着驯兽师断了气,阿风终于止住笑声,却听到门外响起金宝的声音:“爹,娘,金宝还饿,金宝还要吃肉……”

阿风冷笑一声,她早就知道肉是金宝偷吃的,这事又不是一次两次,但每次挨打的都是她。如今父母皆亡,这个傻子活不了几日就会活活饿死,想想就觉得痛快!

她等着那人将金宝杀了,却不想金宝走到门口看到怪人,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,恶声恶气道:“哪里来的鸟人,挡住我家的门了!”

金宝走到屋里看到父母躺在地上先是一愣,嘴撇了撇就想哭。他哆哆嗦嗦蹲下身子,将手指放在颈上试了试。他见多了父亲驯养的动物,知晓只要此处不再温热,这人便是死掉了。

阿风努力支着身子往门口挪动,金宝虽然痴傻,但性格比其父更加残忍,等他反应过来父母已死,她与门口怪人怕都讨不了好去。

可惜还未爬出两步,金宝的惨嚎声便传了过来。他四处看了看,拿过父亲的长鞭,狠狠抽打在阿风身上。他只认识阿风,便以为是阿风害了父母性命,一腔怒火尽数撒在她的身上。

阿风被鞭子抽中后脑,头皮似乎都要撕裂开来。她疼得捂住伤处打滚,耳边却突然听到微弱的声音:“我制住他片刻,你去将他的头割下来。”

阿风一愣,就听见先前的哭声又断断续续响起,发疯的金宝猛地举着鞭子立在那里,眼珠却不断滚动。

哭声还在继续,怪人抬起头看阿风,一张异族人的脸竟比阿风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俊俏。那人目中闪过哀求之色,催促阿风快去将金宝的头割下来。

阿风挣扎着起了身,走到砍刀旁,用足剩下的力气将砍刀举了起来。金宝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,惊恐地看着她,泪珠唰唰落了下来。

她看看金宝,又看看那个怪人,眼一闭,砍刀狠狠落了下去……

“阿风!”枭皇大惊失色,指使枭奴:“快去救她!”却不料平日里凶狠的鸟儿此刻鸡雏一般,将头藏在翼下瑟瑟发抖。

枭皇急得在枝上跳来跳去指责瞑潜,“你,你残害无辜,枉称国师!”

瞑潜抬手在眼前搭个棚儿作势往下瞧了瞧,“她可算不上无辜,这疯女人手底下有多少人命,你心里明白,我也清楚。”

“难道你手上人命就少了?那群凡夫俗子皆当你是修行有道、德业有成的陆地神仙,其实不过是个心狠手黑视生命如草芥的妖物罢了!”

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,似被抽去最后一丝气力,看着崖下浓重的白雾,双目带了水色,“况且那些人因我而死,你何故杀她?”眨巴眨巴眼睛,目光转向御风而立的大国师。

“瞑潜,我知道我枭鸟一族以人为食才招致灭族恶果,可天下万物哪个不是如此?狮虎豺狼吃牛羊鹿马你怎么不管?人族上下吃飞禽走兽你怎么不管?”

族中老幼的面孔在眼前浮现,语气开始哽咽:“其余族辈都身消魂散,而我虽侥幸留下一条命,却每隔一年就要换一次皮囊,瞑潜,断首之苦换灵之痛,你可曾尝过?”

问罢自嘲地摇摇头,“你那么大的本事,何人能让你受此等苦楚。”

瞑潜往下看了一眼,不作回答。

“阿风原是个孤儿,后来被一个驯兽师捡了做媳,我借了她那痴傻相公的身子,救她出了苦海,她便跟在了我身边。”

“你还有闲心养女人?”人类于枭鸟,好比猪羊于人类,瞑潜自然不信枭皇会有闲情逸致养个人在身边。

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娃子,换皮用雌雄有别,填肚又没几两肉,留在身边怎么看都碍眼。

“我为了找你报仇,修炼不慎反伤了身子,而且离开了庇护灵地,人间的污浊之气不断加速我肉身的腐烂。这些年多亏了阿风,我才活了下来。”

想起自己当年那具肉身腐烂时却无力自救的惨样,枭皇愈加感伤,觉得自己怕不是世上仅存无二的可怜虫。

儿时在族中仗着父王威势横行霸道,成日里不是扑棱着翅膀瞎晃,就是趴在湖边臭美,反正最鲜美的人肉自会有人送到嘴边,他大可不必学习那些个捕食人类的技巧。

以至于法术学了近百年也未有半点长进,若不是父王大发雷霆,怕是连枭鸟一族换头保命之术都被他忘个干净。

说老实话,若不是那个沉默癫狂的女娃,只凭着那蠢笨的枭奴,他早就化作一抔黄土,连带着同族的亡魂,一同消散在这片天地间。

他叹了口气,打又打不过,逃又逃不了,索性双眼一闭,等死了事。

瞑潜却将头一歪,盯着崖下。

白雾翻滚,嘶吼声由远及近,一头黑壮的长毛怪物攀藤揽葛冲了出来,几下到了树上,将背上负着的小人儿使劲扔向瞑潜。

那人满面血污,两腮肿作包子一般,一双眼睛却精光更盛,可不就是被瞑潜一个巴掌打下悬崖的阿风么?

见阿风没死,枭皇先是一喜,看见她又冲向瞑潜,脸色一变。瞑潜既不会怜香惜玉,也无有仁慈之心,阿风再上前招惹不过是自寻死路。

他想要劝阿风不要管自己快快逃命,可嘴巴张了张,发出的音儿连自己都听不见。

或许,能博得一丝生机呢?

没日没夜耳边萦绕的那些哀嚎声似乎又响起来,族人死前的惨痛模样引得他打了个寒颤,他死死盯着飞出去的单薄身影,不,他不想死!阿风,阿风你一定要救我!

许是下坠之时撞断了骨头,阿风姿势有些怪异,仰着脸飞向瞑潜,倒好像是将脸递过去由着他打。

瞑潜自不会怜惜,眼睛也不眨地又是一个巴掌挥过去,可刚一触及那张满是血污的脸,就觉得手心有些异样。

他垂头去看,掌心竟破开一个洞,好像一只肉眼难见的怪兽由内而外正在蚕食他的手掌。

阿风闷声掉落,长毛怪跃过来接住她,又张嘴将枭皇叼在嘴里,掉头就跑。

那长毛怪原是只黑乎乎的大猩猩,阿风在驯兽师处学得皮毛,山野之中阴差阳错驯服了这头猛兽,关键时刻起了大用。

黑猩猩嘴里一股子臭味熏得枭皇差点昏死过去。可他此番死里逃生哪里还顾得上这些?哈哈大笑几声,指使黑猩猩往崖下逃。

一边大笑一边想,定是阿风料准瞑潜会拿巴掌呼她,上来之时将先前那怪人的鲜血涂在了脸上。

瞑潜是妖身自然也避不过,只是他法力高深,这点小伤怕是绊不住他多久,趁他现在愣神,要赶快寻个地方躲起来。

可任凭他呼喊连连,那平日里懂人言又听话的黑猩猩竟不为所动,盘住藤蔓悠悠荡荡,向着瞑潜来的方向一头扎了过去。

天堂有路不肯走,地狱无门自去投?枭皇觉得自己仅剩的几绺头发又掉了一半,大声呼喊让猩猩转向。

奈何这黑毛畜生立起身来少说也有两人多高,奔跑起来远胜野牛犀马,呼吸声都比他声音大,根本听不见他在喊什么。

他又不死心地去唤阿风,阿风连着三次重伤早就昏死过去,如今更是半点声音也入不得耳,一人一颅只能任由黑猩猩带着奔向马车所在的地方。

瞑潜护送丞相二人回返京城,一路之上一直小心与马车保持距离,就是担心身上妖气刺激到苍俊臣的血脉之力,届时自己还好说,若是反伤到那小子可就难办了。

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,那女疯子就想到利用这点带枭皇逃走,真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。瞑潜摆摆手,掌心已恢复如初。他歪着头打量远方奋力狂奔的长毛怪,笑呵呵御风追了上去。

不过三两息的工夫,瞑潜就落在黑猩猩脑袋上。他先用脚尖踢了踢阿风,发现她的确昏了过去,才放心蹲下来,对着枭皇笑道:“你在人间这许久,可见过权贵人家门口蹲着的笨狮子?”

见他不语,瞑潜又耐心解释:“那狮子乃是石头雕刻而成,口中含珠憨顽有趣,我看你……”他“噗嗤”笑了出来,“你与这黑猩猩加起来,与那石像少说也有九分神似。”

枭皇三番两次遭逢生死起落,如今已是心如死灰,自是无心再理会他的嘲弄。他不知瞑潜的巴掌何时挥过来将自己送走,索性眼一瞪牙一咬,恶声恶气道:

“你厉害又如何?瞑潜,妖族百万个里难有一个登凌霄列仙班的,别以为躲在人间做个国师,受几天香火便能讨得便宜,妖终归是妖,要么死于非命,要么殒于天劫,谁也逃不掉!”

“瞑潜,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朝,要杀便杀吧,爷爷看你能笑到几时!”

一边说话,满脸开花儿的脑袋一边随着黑猩猩奔跑而上下翻腾,十分的气势被颠去了七分,未等瞑潜取笑,他自己倒先将嘴一撇,嚎啕大哭起来。

“我战战兢兢活了这许多年,早知道还是要死在你手里,还不如当时就随爹妈一同死了呢。在人间东躲西藏,只能借着人身苟延残喘,死吧死吧,死了倒是解脱了。”

瞑潜抬手去拍那颗哇哇哭的脑袋,不料黑猩猩将头一甩,将枭皇骨碌碌丢了出去,接着反嘴就去咬瞑潜。

瞑潜被它口中恶臭熏得怒火飙升,冷哼一声并指如刀插进黑猩猩头颅之内,在里面轻轻一搅,那畜生悲鸣之声直震云霄,身子往前又跑了几步,到得一片积水前面,轰隆倒地没了声息。

阿风滑落水中,冷水触身醒了过来,睁眼看见身旁黑猩猩的尸身,身子一阵颤抖,眼泪如瀑落了下来,嘴里泣不成声,只模糊听见她在唤“阿大”。

阿大,瞑潜依稀记得附近村落里的孩童,称呼自己的父亲就是“阿大”。这是将黑猩猩当作父亲了么?瞑潜心中一动,竟有些后悔将这巨兽杀死了。

阿风哭得压抑低沉,瞑潜听得心里不舒服,拧眉呵斥:“真是聒噪,快快走吧!”言下之意是放过她了。

阿风用力抱了下黑猩猩,之后抬起头,四下里望了望,在一处乱草里看到那颗熟悉的头颅。她缓缓止住抽噎,两臂奋力往前爬。即便这般境地,还是要与他一起。

瞑潜抬脚轻轻一踏,地面犹如一匹被风吹动的缎子,柔软的波浪上下起伏,那颗脑袋像是被人踢了一脚的蹴鞠,在腐枝烂叶里左右摆动两下,就朝着瞑潜滚了过去。

阿风伸手去抓,也被波浪裹挟着滚到瞑潜身边。

风平浪息,阿风与枭皇被“挂”在半空相对而视。瞑潜摩挲着手指问阿风:“他是个妖怪,杀的、吃的全是你的同族,你为何还要豁出命去救他?”

阿风不理,原本尚算清秀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,伴着或红或黑的血污,让人不忍直视。她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枭皇,眼中的情意恰如溪水一般温柔绵延。

枭皇却不看她,面如死灰盯着地面。

不远处姜怀古听到声音,刚从马车里探出身子,就听对面一声惨叫,枭皇脑袋两侧爆出一团血雾,血雾散开,两只耳朵已没了踪影。

枭皇疼得吱哇乱叫,声音尖厉刺耳摄人心魄。姜怀古浑身血气翻涌,一颗心脏险些要从嘴里跳出来。

他赶忙用手捂住耳朵缩回车中,却发现苍俊臣脸色也逐渐变红,额角跳动,鼻翼翕张,隐隐有要醒来的征兆。他欣喜地俯身唤他:“无咎,无咎?”

苍俊臣此刻却十分难受,自从外面传来奇怪的惨叫之声,血管之中流动的血液好像突然变作了岩浆,每一次冲刷都疼得他想要叫出声来。

胸口似有重锤不断敲击,眼前金星闪烁,他渐渐感应到了四肢,躯干,身子逐渐苏醒,意识却还在关心车外的情况。

阿风想要上前护住枭皇,身子却被制住,挣扎不得不由得两眼冒出怒火,张口冲瞑潜吼道:“你要杀就杀,为何要折磨他!”

“我问什么你答什么,多说一句废话……正巧我看他鼻子也挺讨厌。”瞑潜漫不经心扫了眼马车,与阿风讲道。

“如果不是萧郎,我如今早成了一堆烂骨,曝于荒野,风吹日晒,狼咬蚁食。”想起从小到大遭受的折磨,阿风身子微微颤抖。

“只有萧郎和阿大真心待我好,我早就暗暗发过誓,阿大是我的父,萧郎就是我的夫。”说到阿大,她扭头看了眼黑猩猩,眼泪又涌了上来,呜呜咽咽又哭了几声。

瞑潜静静看着远处,不打断,也不去催促。

阿风哭了几声,又看向枭皇,“我遇险了他救我,他落难了我救他。至于其他人,在我眼中不过是些披着人皮的走兽罢了,与猪狗牛羊无甚区别,杀了也就杀了,有什么打紧?”

“我若放了你,你会如何?”

阿风想也不想,“杀了你为阿大报仇!”阿风想也不想张口便答,目光坚毅,透着一往无前、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。

原以为她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杀人工具,没想到竟是如此偏执重情。只可惜这份情感,怕是所寄非人了。

阿风不断地挣扎,试图脱离禁制。她比谁都明白自己与瞑潜的差距,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她无论如何也要一试。

若能功成,便能与萧郎全身而退,若不能,三人共同埋骨于此,投胎再做一家人,也是美事一桩。

正挣扎着,听到瞑潜说:“我能救活那畜生。”

阿风眼前一亮,瞪着圆圆的眼睛等待下文。

“不过世间事从来是有失有得,它的命被我取了,你若想让它活,便须把你的命分与它,此后不得沾染人气,只得在山林野外过活。”

阿风点头如捣蒜:“我愿意我愿意!”

“你手中沾了杀孽,最多还余五年的寿命,你想清楚。”

“便是一天也好,我不要阿大一个孤零零地走。”阿风斩钉截铁道。

“好,那我便帮你一回,算是看在……”他招招手,黑猩猩的尸身像被巨手托举着飞了过来。

“那萧郎怎么办?”阿风任由他将自己手指割破,看着枭皇。

瞑潜笑笑:“我不杀他,但也不能放他。”

今日能保住命便是万幸了,如何还敢奢求其他。阿风松了口气,柔声与枭皇告别。

与萧郎同生共死的想法从未更改,只是死也换不了他的生,如今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吧。阿风自幼经历便与常人不同,想法竟也比寻常人通达许多。

瞑潜将阿风的血滴在黑猩猩伤口处,丝丝妖力从他指尖渡了过去。阿风觉得身子一阵虚弱,缓缓倒在黑猩猩身上,闭目睡了过去。

待她醒来,一切会是最好的结果。

瞑潜看了眼阿风,走到马车外三丈处立住,自言自语道:“该醒了吧。”枭鸟族惑人之术千奇百怪,叫声既能摄人心魄,又能醒人神志,只是他从未见过,今日也是头一次尝试。

几乎同时,车内传来姜怀古惊喜的叫声:“无咎?无咎你终于醒了!”

过了片刻苍俊臣才虚弱回答:“让恩师担忧了……”

瞑潜低声对苍俊臣道:“瞑潜欲要借苍大人几滴血用,不知可否?”

苍俊臣尚未回答,姜怀古断然替他拒绝:“无咎此刻身子虚弱,调养进补才是正道,万万不能再流血。”

瞑潜不吭声,车内苍俊臣咳嗽两声应道:“国师既然有用,尽管来取便是,几滴血而已,恩师不必担心,无咎身子还受得起。”

“好。”一只仙鹤从瞑潜袍上飞了出去,在四周盘旋一遭,采了一朵肉质肥厚、腐臭逼人的红花,钻进马车之中。

先前那只枭奴能养得如此肥硕,说明此处定有坟岗,那自然少不了腐香花。而腐香花是阴邪之物,能暂时对抗苍俊臣血中神力,其花香对食腐之物恰似光于飞蛾。

“大人将血滴到花心之中,七八滴即可。”

很快仙鹤噙着红花飞了出来,瞑潜将红花虚虚托在手心,随着手指摆动,红花似被无形大手不断碾碎,沁出的汁液与鲜血并无区别,血腥味却直冲脑门。

瞑潜将汁液收起掩在宽袖之中,走回枭皇身边,拍拍那颗犹在嚎哭的大脑袋,对阿风道:“我将他带走,你在此等我回来,若有什么小动作,后果自己清楚。”

见阿风点头,他才带着枭皇飞身而起,到了他们先前栖身的那棵大树上。

瞑潜将那颗脑袋放置在树冠最高处,将鲜红汁液滴在他脑袋上,又给他施了禁言术,等到四周清净了,退后一步立定道:“我答应阿风不杀你,可也不能放你。”

“这样吧,你的生死便由你自己决定。我方才在你脑袋上滴了马车那人的血,至于何时起效我也不知。你尽可召唤枭奴来救你,早了或许还有救,晚了……”

他不再多说,拍了拍树身,登时点点绿光在树上环绕,妖灵之气渐生,已经半黄的树叶重又变得苍翠喜人,枭皇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幼时家族圣地。

做完这些,瞑潜转身便走。一阵微风吹下无数树叶,轻盈缓慢地往下坠落,有几片在树下崖壁上掠过,竟在坚硬山石上刮出几道痕迹,远看好似一个模糊难懂的法阵。

回到马车附近,阿风与黑猩猩犹在沉睡,瞑潜也不打扰,循着小路往京城方向走。

苍俊臣默默听着外面的一切,心中有些忧虑国师“放虎归山”之举,有心想提醒几句,眼前蓦地闪过一处断崖。

他看到崖上横出一棵大树,先前那只枭奴飞速冲到树旁,身子猛地一滞,好似撞到一堵隐形墙上,不过片刻便化作一块焦炭,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,便坠进了山崖。

紧跟着是第二只,第三只……

哪里来这许多的枭奴?苍俊臣心中不明白,国师却在此时回身,冲他眨了眨眼睛道:

“只要枭皇不死,就会不断唤来枭奴救他,这只死了唤下一只,此处便是他枭鸟一族的葬身冢,直到枭鸟彻底灭族,你的血便会送枭皇最后一程。”

苍俊臣点点头,与国师相视一笑,放心回车中休息了。

车辆缓缓经过断崖,远处天边一个黑点越来越大,直直冲向苍翠的大树……(原标题:《妖灵官:鸟妻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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